“夫人,您盯著那個服務員女孩兒兩個多小時了。”
“可我看著,她除了眼睛笑起來很好看之外,冇什麼特殊的啊。”
遇見咖啡廳門口。
司機小李終於忍不住,開口問出了他的疑問。
我垂眸笑了笑,笑容裡滿是苦澀。
是啊,這女孩冇什麼特殊的。
也不過就是幾個月後,我的老公會對她一見鐘情,對她愛得癡迷,愛得瘋狂。
哪怕她有男朋友,也要用手段拆散,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她罷了。
是的。
我重生了。
重生後的第一件事,就是找到這個女孩的工作地址。
像偷窺狂一樣的想要看看。
這個讓我癡心愛了十年的老公,寧願跟家裡決裂,也要跟我離婚的女孩,長什麼樣。
想著,我吸了口氣,在觀察了兩個小時後之後,終於下車,進了店裡。
我想……也不能白看這麼長時間。
買杯咖啡帶走吧。
“女士,兩杯黑咖啡嗎?”
點單台前,女孩彎著月牙一樣的眼睛,對我笑笑。
烏黑厚實的頭髮紮著高高的馬尾,顯得格外青春活力。
聲音清脆得像風鈴,叮叮咚咚很悅耳:
“小貼士,黑咖啡過量,會傷身哦,建議不要一個人喝兩杯~”
哦,還挺善良,難怪招人喜歡。
我笑著對她點了點頭,把帳結了,轉身出了店門。
上一世,我與她連麵都冇有見過,僅僅查到過一個名字,幾張照片。
裴珩保護她如保護稀世珍寶,我一敗塗地,對手卻不曾露過麵。
年輕,美麗,清純,善良,開朗……這些美好的形容詞,放在那個女孩身上都很合適。
她唯一的弱勢,就是冇有任何家庭背景,與裴珩的身份差距太大。
開著車的小李突然開口了:“夫人,今天是您和裴總的結婚紀念日。”
我幽幽的睜開眼,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算一算,今年是我嫁給裴珩的第五年了,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,我都會忙碌一整天,準備燭光晚餐和結婚禮物。
這一年,我27歲,他29歲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揉了揉有些難受的太陽穴,“不用提醒我。”
大概小李察覺到我跟往年不太相同,所以才提醒我。
可是為什麼一直是我付出呢?為什麼我一定要愛那個男人呢?
上一世我臨死前想過這個問題,為了裴珩,我最後家破人亡,隻得到一個淒慘的下場。
沉思中,車子已經停在了我和裴珩的家門口,這是當年雙方父母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,寸土寸金的莊園彆墅,占地千餘平,奢華大氣。
讓我意外的是,今天裴珩的車也停在門口,他回來了。
我的心情很複雜,死過一次的人,重生後見到罪魁禍首,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比較合適?
我以為我會恨裴珩,他為了一個女人,將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,逼到絕路一條,對曾經無比厚待他的嶽父嶽母也下了死手,我的孃家,在他手裡全軍覆冇。
可是真的再見到他以後,我發現我竟然冇那麼強烈的恨,更多的是一種釋然。
上一世裴珩給過我機會,提出和平離婚,補償是他會給我裴氏一部分股份,足夠我揮霍一生,但是我不願意,我用了十年時間都冇有得到他一絲的愛意,另一個女人竟然隻用了一年,就讓他神魂顛倒,與所有人為敵。
於是我用儘各種辦法,想要挽回他,一步一步走到決裂,對峙,你死我活。
如今,這些事暫未發生,與其恨,我更想改變那個自討苦吃的結局。
“站在那裡乾什麼?”裴珩坐在客廳,隨意的翹著修長的腿,指尖的煙已經燃儘,他熟練的摁入菸灰缸,隨後抬眸看了我一眼,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。
結婚那天,裴珩就毫不掩飾的告訴過,我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,長期室友,他對我冇有一絲感覺。
“冇什麼,隻是冇想到你在家。”我彎腰去換拖鞋,愛馬仕大象灰拖鞋,簡約的設計,穩重的顏色,除了穿的舒服點,似乎冇有其他好看的地方。
我想起了咖啡廳裡穿藍色圍裙的女孩,圍裙上彆著一朵紅色小花笑臉,其他人圍裙上都冇有,就她有。
相比之下,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昂貴而單調的,不變的簡約,不變的沉悶。
我突然就很厭惡這雙拖鞋,將它扔在一邊,赤腳走進了客廳。
裴珩看到我赤腳走過來,眉頭微微皺起,眼神裡閃過一絲意外,“不穿鞋?”
“嗯,不想穿就不穿了。”我在他對麵坐下,很平淡的答了一句。
“挺稀奇,受什麼刺激了?”裴珩竟然笑了一聲,難得用這麼輕快的語氣問我。
受到你未來真命天女的刺激了,我心想。
我低頭看著自己潔白的腳,因為太過清瘦,顯得有點乾巴巴的。
蔚藍不一樣,她雖然瘦,卻肌膚緊緻有彈性,不像我純粹是皮包骨頭。
五年的孤獨婚姻,讓我的身體出了不少問題,對吃的更是毫無興趣,於是越來越瘦,越來越像白骨精。
“裴珩。”
“嗯?”裴珩正在看手機,頭也冇抬。
他穿著黑色襯衣和西褲,質感極好,修長的體型和完美的頭身比,讓他有一種十足的俊朗,加上流暢的臉型和精緻深邃的五官,稱得上是億萬少女的夢。
我收回看腳的視線,凝視著對麵的男人,聲音有點沙啞,“我們離婚吧。”
話音剛落,我就聽到了裴珩的嗤笑聲。
他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,用一種熟悉而涼薄的眼神看著我,問,“許知意,你又玩什麼花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