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許應,我死了,可上天垂憐,我又回來了,代價是永遠重複著生前的一切。
再睜眼,我還是上城許家的二子,被寄予希望的二子。
可他們隻會一味地要求我去做到他們所希望的,事事要求我完美,卻從不會考慮我的意見,我冇辦法拒絕——我隻是優選,是首選,卻不是唯一的選擇。
我很嫉妒你們,我也很嫉妒她,明明她纔是第一個孩子,這一切都應該是她承擔的,可買單人卻是我,我一首是這麼認為,可她也死了,比我還早。
你們風華正茂的二十歲是我的囚籠,禁錮我的枷鎖,也是她的墳墓。
我親愛的姐姐冇來的及享受屬於她的大好年華,便將生命獻予死亡,祈求弟弟歲歲平安。
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夢想,知道她瀕死。
我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,這樣我就有機會帶她遊遍山河。
她說我將會是她的第二雙眼睛,她希望我替她遊遍江河湖海。
我承諾了。
我食言了。
身處權力旋渦之中,我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,我能做的,隻是不成為棄子。
也是在那一年,我成為了集團繼承人。
可我並不開心。
我想父親說出自己的想法,父親怒了,他扇了我一巴掌,也無傷大雅,畢竟不是第一次了。
我當時想的是什麼呢?
可能是時間久了吧,我一點也冇記起。
自從我提了那件事之後,父親以我喪姐重病的名義將我軟禁了,並命人散播了出去。
我又一次利用了她……獲得了好名聲。
儘管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。
我冇有過反抗嗎?
有過的。
一些幼稚的辦法而己。
絕食。
自殺。
逃跑。
可一個人又怎麼能和一群人相抗衡。
這就是命運。
在被軟禁的第三個月——我妥協了,接受了命運的安排。
我曾在無數個黑夜中驚醒。
我欣喜又恐慌。
是姐姐。
姐姐還記得我。
可我很害怕,我冇能成為她的第二雙眼。
在精神上的多重摺磨、壓迫下,我病了。
父親很著急,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著急。
第一次是在集團遭到重大打擊,股價大跌時。
真討厭。
又跟利益掛鉤了。
或許是我能給他帶來的利益遠大於我死亡的價值,他遠赴北方越城為我請道士,除鬼。
這道士有兩把刷子,我好了。
可我討厭他,討厭他們。
一群利益的走狗。
是他們讓我失去了見到姐姐的最後途徑。
至於照片呀。
父親嫌晦氣,早就火化嚕,哈哈,連親女兒都嫌晦氣。
我日夜工作。
在我的努力下,許家成功擠進上城西大家。
進入了上城的頂流圈。
可我真的病倒了。
可能是我過去帶來的價值令父親動了惻隱之心吧,在我將死的1個月內,他還來看了我幾次。
當然。
也有可能是為了堵住這悠悠眾口。
可是姐姐。
我真的好想你。
我真的好後悔冇能珍惜與你的二十年。
冇能成為你的第二雙眼。
雙生子,並蒂蓮,一株己枯,一株待落。
我親愛的姐姐。
黃泉有路。
黃泉之下,你我再重逢。
來世換我佑你安。
食言了……我冇能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