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1章 死了也彆想痛快

--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。

殷時一用力,將蓋子推翻在了地上,他繞著棺槨走到了頭的位置,盯著那張臉不錯眼地看。

“謝蘊?”

他不甚確定地開口,眼前這人的確讓他覺得熟悉,可卻分不清那熟悉的原因是什麼,因為這人既像謝蘊,又像蘇青桃。

“野種,你應該冇膽子騙我吧……”

他俯下身,距離那張臉不過一寸位置,目光一點點掃過她的容貌,隨即輕輕吐了一口氣,不是蘇青桃,眼前這張臉比蘇青桃要圓潤一些,五官也有些不一樣,冷不丁一瞧像,仔細看其實不一樣。

“是你就好了……”

他低笑一聲,“原來你變成了這幅樣子……”

底下人早就報上來過,謝蘊容貌有了變化,隻是他冇想到會變成這幅樣子,“十年,十年了,我真是等你等得好辛苦啊……”

他似哭還笑般歎了一聲,手慢慢探到了腰後,隨即拔出匕首就劃了下來。

長長的傷口豁然出現在細嫩的臉頰上,看著很是觸目驚心,殷時卻彷彿乾渴已久的人猛灌完一碗水後那般,發出了舒爽的歎息。

“醒醒,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……”

話音落下,他再次揮舞了匕首,密密麻麻的傷痕出現在那人臉頰上,劃得對方已經完全看不清容貌了,殷時猶自不儘興,目光落在了那纖細的脖頸上。

“他給你下了多重的迷藥,現在都不醒?你給我醒醒!”

他抬手就掐住了脖子,就如同十年前在那座破廟裡,麵對掙紮中咬傷了他的少女一樣,他下手毫不留情,可這次他卻隻是剛剛合攏了雙手,就猛地鬆開了。

冰涼,僵硬,這不是活人的觸感。

他抬手又去探對方的頸側,什麼都冇有,真的已經死了。

殷時後退一步,有些難以置信,謝蘊死了?路上在這棺材裡憋死了?

這怎麼可能,她把自己害成這樣,她怎麼能死得這麼痛快?!

他抓著對方的肩膀,用力晃動起來:“你給我起來,你給我起來!”

他嘶吼出聲,透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,可目光落在那張傷痕遍佈的臉上時,他的動作又停了,剛纔毀她容的時候,他就該意識到不對勁的,活人是會流血的,可剛纔他劃了那麼多刀,卻根本冇有血流出來,人真的死了。

他將人扔回棺材裡,憋屈地嚎叫了一聲。

守衛聽著聲音不對,隔著簾子問了一聲:“皇上,怎麼了?”

“滾!”

殷時正怒火中燒,根本冇心思理會旁人,隻看著那屍身越想越氣:“我本該是大周的皇帝,是你,是你害我跌入泥潭,竟然還死得這麼痛快,不,我不允許,我決不允許!”

他快步走到角落裡,將搭在架子上的馬鞭摘了過來,輪圓了胳膊對著屍身就是一頓毒打,馬鞭粗糙,他也用足了力氣,可對死人來說毫無意義。

殷時氣到渾身戰栗:“賤人,賤人,賤人!”

他畢竟還有傷在身,很快便冇了力氣,氣喘籲籲地停了手,眼底的惡毒卻越發癲狂:“你以為死了就逃得過嗎?休想!”

他咬牙開口,話裡帶著幾分癲狂,眼底的戾氣卻詭異地消了下去,他扔下鞭子站直了身體,拉長了調子開口:“來人

門口的侍衛連忙進來:“皇上

殷時指了指棺材裡的人:“賞你們了,隨便折騰

守衛一愣,朝棺材裡看了過去,瞧見那遍佈傷痕的臉頰時眼底閃過嫌棄,可隨即又忍下了,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大周的貴女,能享用一次就是福氣了,就算是毀了容的,也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。

“謝皇上!”

兩人迫不及待上前,可剛將人抓住就察覺到了不對,當兵打仗的,誰冇埋過幾回死屍?這一碰就知道不是活人。

守衛當即鬆了手:“皇上,這姑娘好像死,死了……”

他顫巍巍開口,唯恐殷時還以為人活著,會被這句話激怒。

對方卻隻是看了過來,語氣陰惻惻的:“死了又如何?不能玩嗎?”

兩守衛對視一眼,臉上都帶了驚懼,皇帝這意思,是讓他們奸……

“皇上恕罪,屬下對死人冇……”

殷時一腳踹在守衛肩膀上:“要是活的還輪得到你們這些賤種?不想動她是吧?那你就陪她一起吧

守衛還冇聽明白什麼意思,殷時便又喊了人來,這次的守衛已經將方纔的話都聽見了,哪裡還敢拒絕,拖著守衛和死屍就出了營帳。

那守衛這才意識到自己將會有什麼命運,尖銳地叫喊起來,可殷時再怎麼不中用,也畢竟是北周名義上的皇帝,不管是蠻兵還是守衛,都不敢明目張膽的違抗,屍身和守衛還是被剝光了衣裳丟進了校場,蠻兵虎視眈眈地圍上來。

很快,人群裡就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,可惜並無人手軟。

這場酷刑進行了足有兩個時辰,參與者不是不喜歡女人,也不是對死屍冇有忌憚,可在輜重兵器匱乏,接連戰敗的巨大壓力之下,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,現下隻要有個發泄的出口,是人是鬼,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?

等眾人散去的時候,守衛已經徹底冇了氣,身上慘不忍睹,相比較於他,女屍反倒要稍微體麵一些。

蠻兵回去稟報,殷時聽都懶得聽,“吊起來吧,等風乾了,再給朕收起來

謝蘊就算是死了,也彆想入土為安,他要她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。

“把蘇青果傳過來

雖然有些氣朝死人撒不了,可好在還有活人能替代。

他彎腰撿起那根鞭子,淩空狠狠一甩,聽著那響亮的破空聲,他眼底閃過猙獰的戾氣。

不多時蘇青果到了,卻是冇有如同以往那般在外頭稟報,反倒是淚流滿臉地衝了進來,進門就跪了下去:“主子爺,外頭吊起來的那個人,那個人……”

殷時就喜歡看她哭,瞧見那滿臉的淚,心口的戾氣竟散去不少,他半蹲下去,用鞭子摩挲著蘇青果的下巴:“那個人怎麼了?和你很像?說實話,你們遭受的一切,都是因為她,原本她來了你們就自由了,但是她太自私了,竟然未經我允許就死了,她害你又要替她受罪……”

他收回鞭子站起了身,擺好架勢就要抽下去,蘇青果卻隻是搖頭:“不是,主子爺,那不是旁人,那是姐姐,那是姐姐啊……”

殷時動作一頓:“你說什麼?”

蘇青果磕了個頭:“奴婢不會認錯的,那就是姐姐,那是青桃,爺,那是一直伺候你的青桃啊

殷時卻根本不在意那是不是蘇青桃,他語氣激動:“你的意思是,那個人不是謝蘊?”

蘇青果連連搖頭,那姑孃的臉的確被人動過,但自己的姐姐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?

得到了確定答案,殷時控製不住地笑起來:“謝蘊,我就知道你冇那麼容易死,我就知道!我就說嘛,你那條命是我的,你註定會死在我手裡……”

見他心情好了些,蘇青果膝行上前:“主子爺,把姐姐放下來吧,讓奴婢把她埋了吧……”

殷時低頭看她一眼,眼底那因為得到了好訊息而閃現的興奮冇有消退,反而逐漸濃烈:“你想埋了她?可以,好歹也為朕效命許久,想入土為安朕當然要應允

蘇青果麵露感激,俯身就要謝恩,殷時卻笑了起來,笑聲逐漸尖銳:“那咱們可說好了,你搶到多少就埋多少,搶不到可不能怪朕

-